Cielo

【双越】岁岁无忧

#写一下 @A.S.L 想看的一起长大~


#是龙雅没有离开越前家的故事,甜得童叟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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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龙马五岁,龙雅八岁。彼时越前南次郎刚把龙雅的抚养权争夺过来,带着这个因为环境问题莫名早熟的坏小子跟自己的傻白甜小儿子见面。


龙马这会儿还是个丁点儿大的小团子,缩在南次郎的腿后面有点不知所措,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龙马,这是龙雅,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了。”南次郎笑着介绍。

龙马从他腿后面露了个头出来,想打招呼又不太好意思,他对“哥哥”这个概念认知还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有人可以陪自己玩了。


相比起来,龙雅显得要自来熟很多,一把捞过龙马搂紧怀里,“你好啊小不点,叫声哥哥来听听?”

龙马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低低地喊了一声:“哥哥。”

嫩生生的小嗓子,喊得龙雅硬了许久的心脏蓦然变软,搂着他的手紧了紧,笑道:“以后我会罩着你的!”


龙马对这个新来的哥哥相当有好感,没过几天就成了他屁股后面的小跟班,跟着他上窜下跳把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个遍,再一起挨伦子的批。

龙马脸皮薄,挨骂了之后就要哭,龙雅总是准确地在他眼泪掉下来之前塞块糖进他嘴里,再揉揉他的脑袋,“吃了糖就不许哭了,下次我再带你玩别的。”

糖球在他脸上撑起鼓鼓囊囊的一个小包,上面的挂着半掉不掉的眼泪花,他抬起袖子擦擦眼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好!”


龙马在家附近的一所幼儿园里上中班,龙雅在他隔壁的小学上二年级,平常一直是伦子接他上下学,龙雅来了之后,这个任务就交给了龙雅。

小学比幼儿园要晚放学十分钟,龙马一般会在门口等他,两个人再一起回家。


今天龙雅走出校门的时候,小团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不点。”龙雅喊了一声。

龙马抬起头,眼睛有点红,但他很快又笑起来,“哥哥。”

龙雅一眼看出他的不对劲,皱起眉,“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没有没有。”龙马摇摇头。

龙雅微微弯下身跟他平视,“告诉哥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龙马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快速点了个头,“有。”


几岁的小孩心思单纯,坏起来也是真的坏,龙马是班上唯一的一个亚裔,长得比其他人都要瘦小一些,他今天穿了伦子给他买的新的嫩黄色的衣服,班上的男孩非要说他是个女孩子,一来二去地说不过就打起来,亚洲小孩发育得普遍比欧美的小孩慢,打起来自然是讨不了好的。

龙马把事情断断续续说了个大概,龙雅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拍拍他的脑袋笑了一下,“明天我送你进教室,你告诉我欺负你的是哪一个。”

龙马懵懵地点了头。


第二天一早,龙雅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进了教室,让他在座位上做好,低声道:“那个小兔崽子来了吗?”

龙马点点头,看向后排的一个金发的男孩,龙雅了然地点头,“你在这儿乖乖待着。”


南次郎和伦子被喊来的时候,龙雅和那个男孩并排站在办公室里,龙马在办公室门口偷偷往里面看。

男孩被打得流了鼻血,龙雅倒是毫发无伤,面对老师的询问也只是拍了拍手道:“他欺负我弟弟,你不管,我只好自己动手。”

到底是那个男孩先惹的事,而且也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南次郎和伦子给对面家长道了歉,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幼儿园的小豆丁们知道了那个日本小孩有个很凶的哥哥,从此对他恭敬有加。


把俩小孩儿领回去的路上,谁都没先开口说话,龙马还沉浸在哥哥真厉害的崇拜之中,龙雅心里有点忐忑,他刚来没多久就闯了祸,不知道南次郎和伦子会不会不喜欢他。

“臭小子,挺厉害的嘛。”南次郎在他头发上胡乱揉了两把。

龙雅受宠若惊地抬起头,伦子笑道:“你是不是傻呀?你应该打他看不见的地方,这样他就没办法告状了。”

龙雅动了动嘴唇,这好像跟他想得不太一样。

伦子摸了摸他的头,“不过我不是鼓励你打架,我知道你有分寸的,对吗?”

龙雅愣愣地点头。


“妈妈,我也能变得像哥哥一样厉害吗?”龙马问道。

伦子笑起来,“等我们龙马长大了,就可以像哥哥一样厉害了。”

“那我要快点长大!”小朋友的眼睛亮晶晶的。

“要这么厉害干什么?我保护你就行了。”龙雅道。

龙马握了握拳,认真地看着他,“等我长大,我也可以保护你啦~”

龙雅愣了一下,无奈地笑笑,“好好好。”


——


龙马升上小学之后,上下学的时间跟龙雅变得一致起来,除了上课时间,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小学生们总藏着些情窦初开的幼稚心思,龙马长得好,白白嫩嫩一个东方小正太,伦子又爱打扮他,不知不觉地就收获了一大批暗恋他的小姑娘。


他自个儿开窍开得慢,对这种事毫无意识,小姑娘们偷偷给他送的零食礼物都被他转手给了别人,问起来的回答的来路不明的东西不敢收。


然而美国的小姑娘生性开放,偷偷摸摸的暗恋不见成效,干脆把人拉出去当面表白。


龙雅平常放了学就来低年级这边接小朋友,今天进教室没找到人,随便拉了个人问了一句,才知道他被人叫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小竹林里。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去那儿干吗?龙雅心里嘀嘀咕咕,一边往小竹林走,远远地看见两个影子,这场景让他瞬间反应过来,得,告白现场。


他确实知道这种事很正常,然而发生在两个二年级小孩身上还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尤其是其中一方还是他的宝贝弟弟,不但不可思议,还有点堵得慌。

龙雅没有靠近,转身回教室等他,等了十来分钟才把人等回来,小朋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这事儿是成了还是没成。


回家的路上,龙雅很想开口问问,但是怕语气太严肃了显得他这个哥哥很不近人情,太轻松吧又怕他不说,但他又非常想知道这个结果,想得抓心饶肺。

憋了半天,龙雅状似无意地开了口:“你今天怎么没在教室等我?”

龙马顿了一下,如实道:“有人找我有点事。”

龙雅的心里泛起了小泡泡,酸的。

“什么事啊?”龙雅又问道。

“就。。。”龙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支支吾吾的,“我有个同学。。。”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龙雅突然靠近了,“说她喜欢你?”


龙马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知道?”

“哎呀,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啊。”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儿,“那你是怎么回复她的呀?”

“我没答应,我不知道什么才是喜欢。”龙马抬头看着龙雅,“哥哥,你知道什么才是喜欢吗?”

“喜欢就是,看到这个人就高兴,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想永远跟他在一起。”龙雅给了个通俗易懂的解释。

龙马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那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哥哥。”

童言无忌,敲进了他的心里。

龙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在振振有词,“原来这个就是喜欢啊。”

龙雅轻叹口气摇了摇头,“我会当真的啊,小不点。”

虽然但是,他还是高兴了,虽然没想明白是为什么,但他下意识地就不想让小不点有比他更亲的人。


——


龙马升上初中的时候,龙雅已经上了高中,两个人在一个学校的初高中部,教学楼之间只隔了一个操场。

彼时龙雅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长得帅成绩好,迷妹有一大堆,偏偏逃课逃得非常溜,学校里成天都是教导主任抓着他满校园跑的身影,也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龙马的座位靠窗边,一抬头就能看见窗外,他时常能看见龙雅的身影从他的窗边一闪而过,在窗台上留下几颗糖。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龙马把糖收起来,趁老师不注意剥了一颗塞进嘴里。


大概是到了叛逆期,龙马浑身都透着一股别扭劲儿,对龙雅的称呼从双音节变成了单音节,渐渐地单音节也不喊了,有什么事就直呼其名。


临近考试,班上的同学都在热火朝天地复习,龙马勉强算个好学生,不过他偏科,理科优秀,文科一般,于是别扭小孩每晚还得抱着课本去龙雅房间里补课。


直到龙马小学毕业为止,兄弟两个还都是睡一张床的,后来南次郎觉得一个房间太挤,给他们分成了两间,中间打通连了一个浴室,勉强还算半个同居室友。


给他辅导完最后一门课,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小朋友的生物钟很准,一到十点准时睡觉,今天已经超了一个小时,几乎是合上课本的一瞬间,他就栽在桌子上睡着了。


龙雅本来该把他挪回隔壁,但他又不太想这么做,盯着小孩儿的睡颜看了几秒钟,把他抱到了自己床上。

把人搂进怀里,龙雅长出了一口气,这触感他太怀念了,果然怀里不抱点什么睡觉还是相当的不习惯。


龙马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的另外一个人躺在床上,两个人都没穿衣服,梦境里是一片白花花的肉体,他想看清那个人的脸,但怎么也看不清,他努力地看了很久,终于在最后看清了,然后他就吓醒了。

下半身凉凉的一片,龙马伸手摸了一下,一声卧槽脱口而出,他居然梦遗了,梦遗对象还是。。。

“你醒啦?”梦遗对象叼着牙刷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


龙马瞬间涨红了脸,想拉过被子盖一下,才发现这不是他的被子,这也不是他的床,这就不是他的房间。

“我、我怎么在这?”龙马磕巴道。

“你昨天晚上睡着了,我懒得给你送回去,就让你在我这儿睡了。”龙雅答得坦然。

龙马捏紧了被角,心里转过了一万个念头想着怎么脱身,只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


他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奇怪,龙雅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目光在他紧攥着被子的细白手指上多停了几秒,猛地想到了什么,“小不点,你该不会。。。”

龙马腾地从床上跳起来,一溜烟儿地跑回自己屋里甩上了门。


龙雅吸了吸鼻子,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腥气,他笑着摇摇头,小家伙长大了啊。


龙马闷在房间里不肯出来,龙雅去敲他的门,“小不点,再不出来就要迟到了哦。”

门从里面打开,面色红红的小朋友站在门口,回到了小时候的可爱样子。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是很正常嘛,你老哥也是过来人了。”龙雅笑道。

龙马绷着脸没说话,他该怎么说,自己的梦遗对象是个男的,还是亲哥哥,反正有哪里不对,不,哪里都不对。

“说句话呀小不点?”龙雅继续逗他。

龙马抬头看了他一眼。

知道小孩儿脸皮薄说不得,龙雅缩了缩脖子,觉得再逗下去要挨咬,于是识趣地闭了嘴。


好在这事儿没有什么后续,之后也没有再发生过类似的事,龙马慢慢地把这件事给忘了,又恢复了正常。


——


龙马上初三的时候,个子已经拔高不少,眉眼也长开了,一天比一天耀眼夺目,在学校里的人气比起龙雅只多不少。


都说树大招风,这话说得不假,比起龙雅那样张扬痞气的外形,龙马美得更加内敛,在民风开放的美国,这张脸不仅吸引女孩子,同样也招男孩子喜欢。


被堵在教学楼旁边的小巷子里的时候,龙马一眼就看穿了这个高大的金发少年的意图,他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榆木疙瘩了。


“龙马,我喜欢你,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吗?”男生上来就是单刀直入地告白。

这样的话他听过很多次,应付起来得心应手,龙马弯了弯嘴角,笑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男生。”

“啊,那真是可惜。”男生看起来一脸惋惜,“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了,谢谢抬爱。”龙马越过他走出小巷子,抬眼就看到逆光站着的龙雅,“哥。”

那段叛逆期过去之后,他又恢复了以前乖巧好弟弟的模样,只是称呼还是单音节。


“这是第几个了?”龙雅挑了下眉。

“谁知道呢,数不清了。”龙马笑了一下。

“我们小不点真是受欢迎啊。”龙雅的语气酸溜溜的。

龙马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

“只是刚好路过。”龙雅笑得一脸无辜,怎么这事儿总让他碰上呢?醋坛子都打翻好几缸了。


“你是不是太闲了?”龙马抱着书往教室走。

“还好还好。”龙雅跟上去,“不过小不点,你都拒绝了那么多个了,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

龙马停了一下,抿了抿唇,他喜欢什么样的,从初一那次梦遗之后他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但是他不想说,“你猜猜?”

龙雅笑起来,“我这样的怎么样?”

龙马的心脏停跳了一拍,表面上还是很正常,“自恋。”


旁敲侧击的结果是没有结果,这层窗户纸怎么也捅不破。


年少时的心动是干柴烈火,稍不注意就会越烧越旺。


龙马还是会在考试前抱着课本去找龙雅,只是两个人各怀心思,复习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

龙马占着他的桌子写作业,龙雅就坐在床上看书,实际上是借着看书来看人。


龙马不知道是第几次捕捉到旁边递过来的视线,终于没忍住在龙雅又看过来的时候抬起头,“你干什么老看我?”

龙雅怔了一下,微微一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龙马被他这莫名的逻辑噎了一下,撇了撇嘴道:“因为你的存在感太强烈了。”

“你这么好看,我当然要多看两眼。”龙雅笑道。

龙马瞪圆了眼睛,觉得他这理由既让人想反驳又让人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的眼睛本来就大,这样显得整个人都更可爱了几分,龙雅偏开了视线,觉得自己快顶不住了。


龙马转回了头,半晌朝他招了招手,“这题不会。”

龙雅屁颠屁颠地凑过去,开始给他讲题。

龙马按着他讲的低头把步骤写上去,两个人靠得很近,龙雅能看到他小扇子一样长长的睫毛,映着灯光的亮晶晶的眼睛,微微张开的红润嘴唇,还有因为低头露出来的一片雪白的后颈,每一个地方都很诱人。


龙马写完了题抬起头,正对上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情绪的眼神,里面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了。

“哥。。。”龙马吓了一跳。

龙雅回过神,一下站起来,“昂,你写完了吧。”

他想往床边走,手腕突然被人拉住,“我看见了。”

“什么?”龙雅回过头。

“你又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龙马执拗地看着他。


“小不点。。。”龙雅的思绪有点混乱,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有点怕。。。”

“我那天。。。”龙马的脸有点红,“初一我在你这睡觉的那次,早上起来。。。”他含糊了一下,“是因为前一晚上梦见了你。”

龙雅微微睁大眼睛,心脏突突地跳,“小不点你。。。”

“我已经看见你了,你不能再跑了。”龙马紧紧地抓着他。

龙雅长出了一口气,笑起来,“早就不想跑了。”


龙雅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俯下身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我能亲亲你吗?”

“你都已经。。。”后半句话被吞进了一个绵长的吻里。


两个半大的少年凑在一起半生不熟地亲了很久,龙马的眼里含了一层水汽,显得眼睛润润的泛着光,嘴唇有些红肿,看着更让人把持不住。


房间门被敲响,两个人反射性地弹开了,伦子端了盘水果进来,温声道:“别学得太晚了,把水果吃了早点睡吧。”

“知道了妈。”龙雅应着。

“龙马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生病了?”

“没,就是有点热。”龙马答得心虚。

“热就开会儿空调,不过不能开太久,会着凉。”伦子道。

“知道了。”


送走了伦子,两个人对视一眼,各自弯起了嘴角,也没了再继续下去的兴致。


龙雅一屁股坐在床边,安静了一会儿开口:“对了,我不准备上大学。”

“为什么?”龙马瞪大眼睛。

“打工的时候认识了几个朋友,准备跟他们一起创业,正好也能供你上学。”龙雅笑道。

“怎么你是要养我吗?”龙马眯起眼。

龙雅勾了勾嘴角,“也不一定,说不定我创业失败了,到时候就要靠你养我了。”

龙马轻哼一声,“反正你自己觉得不会后悔就行了吧?”

“嗯。”


龙雅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今晚睡我这?”

“你想得美。”龙马把课本一捞,“我回去了。”

“水果呢?”龙雅在后面喊了一声。

“你自己吃。”龙马把门一关。

“臭小子。。。”撩完就跑,真带劲。


过了没几分钟,房间门又被打开,龙马抱着个枕头过来,走到床边,“给我让个位。”

“我就知道你没这么狠心。”龙雅美滋滋地往里挪了挪。

龙马钻进他的被窝里,露出个脑袋,冲他吐了吐舌头。


窗外知了抓住夏天的尾巴叫个不停,房间内一片安静,龙雅在黑暗中把人往怀里捞了捞,低声道:“宝贝儿,晚安。”

回应他的是一片匀长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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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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